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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越吧e考據:《紅樓夢》外的曹雪芹

《紅樓夢》之外
曹雪芹還有另一本畫冊
《種芹人曹霑畫冊》的存在

《種芹人曹霑畫冊》再現世人眼前

1988年在貴州省博物館曾經發現一本傳為曹雪芹作品的畫冊,那時學界對於曹雪芹的字畫或用印尚無共識,且質疑該畫冊的作者與曹雪芹同名同姓,是否為真跡的主張有待考證。甚而畫冊被博物館方視為參考品,既未登錄,也未做研究,進入長期幽置的狀態。

黃一農教授積極投入畫冊證真的研究,2013年起陸續發表相關論文。直到2016年貴州省博物館進行改建搬遷,黃教授友人才在博物館舊館塵封的庫房裡找回畫冊。

與余英時先生在普林斯頓論紅

2018年黃一農教授前往美國拜訪曾經研究《紅樓夢》的余英時先生,帶著高清仿製的《種芹人曹霑畫冊》(原件現藏貴州省博物館),向余先生說明該畫冊應為曹雪芹目前已知唯一存世的真跡。余先生於複製件的最後留下題跋:

一農兄以此冊見示,又多方講解,余非輕信之人,亦從未見過雪芹書畫,但不知不覺中,已覺此冊出於雪芹筆下。 二○一八.五.廿八 余英時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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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種芹人曹霑畫冊》:曹雪芹現存唯一詩、書、畫、印俱見的真跡

「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」的邏輯

曹雪芹在《種芹人曹霑畫冊》裡共畫了八幅圖,邀集四位好友(閔大章、陳本敬、銘道人、歇尊者)幫忙寫詩題跋,自己也參與其中一幅圖的題字。

為了證明此書畫作品確實為曹雪芹的真跡,黃一農教授提出「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」的假說:

如果可以找出這四人(閔大章、陳本敬、銘道人、歇尊者)各自的生活時空,或許與曹雪芹相當靠近,同樣生活在乾隆中期的北京。同時這四人的人際關係,也與曹雪芹的朋友圈相互交集,那麼彼此之間相識的機會就大得多,至少也較可能經由共同的朋友而相互知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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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

全文檢索各種資料庫均未出現【閔大章】的名字,一旦改以搜尋「中華尋根網」、「上海圖書館館藏」,調查【閔家家譜】的資料後,有了重大發現。

曹雪芹與閔大章可能互為好友的關係

儘管文獻資料的闕略,一度讓人際關係的分隔理論無從得到具體論證,卻因為黃一農教授充分掌握「家譜」的特性,最終找到了閔大章。

過程中黃一農教授認為:無論再渺小的小人物,出生之後總可能會被寫進家譜。而且,閔姓為罕見姓氏,迄今的相關研究發現各地的閔氏家譜尚存二十餘種,其中又以上海圖書館收藏的十五種閔氏家譜最多。

閔大章與曹雪芹具備同在北京的地緣關係,二人年齡相仿,家人也多是從事教育工作的背景甚而閔大章在《種芹人曹霑畫冊》裡的詩頁幫忙題了三幅,也許他是曹雪芹的好友之一,或可用來間接印證《種芹人曹霑畫冊》的真實性。

《種芹人曹霑畫冊》一舉公開

畫冊的封面設計

畫冊上頭貼有綾質行書題簽,寫著「種芹人曹霑畫冊」、「光緒壬辰年秋月忘憂山人玩」等字。

畫冊的排版設計

全冊收水墨設色寫意畫共八開,均是用精簡筆法勾勒出物像意趣的畫。

內容依序為蕪菁、芋頭、殘荷、茄子(圓形與長條形各一)、秋海棠、東陵瓜、漁夫與鸕鶿、峭石與靈芝。

每畫之後各有半頁題字,其形式均為一首詩詞後接簡單署名。詩頁的題跋分別是閔大章三幅,陳本敬兩幅,銘道人一幅,歇尊者一幅,曹霑一幅。畫冊前前後後共鈐蓋了三十個印文。

冷雨寒烟臥碧塵,秋田蔓底摘來新。披圖空羨東門味,渴死許多煩熱人。 種芹人曹霑并題

七絕中的「東門味」源自秦東陵侯召平於漢初在長安東門隱居種瓜的典故。圖末落款題為「種芹人曹霑并題」等字,一般文人在畫上題詩若用到「並題」,即可推判畫作必為此人所繪製。

《種芹人曹霑畫冊》各題詩的描繪主題,流露出曹雪芹對田園生活的熱愛,亦是畫家對歸隱之樂的真實寫照。此時,曹雪芹極有可能已在北京西郊過著閒居的生活。

第一開:蕪菁

翠葉離披覆壠頭,表朱內玉實深秋。
膏梁飽盡閑魚肉,曾識田家至味否?

絅齋閔大章

第二開:芋頭

濃陰柳色罩輕紗,風送爐煙一縷斜。
庭草黃昏隨意綠,子規啼上木蘭花。

絅齋閔大章

第三開:殘荷

紅衣落盡渚蓮愁
歲乾隆辛巳夏日客京華旅次

歇尊者拈句

第四開:茄子

好雨知時節,當春乃發生。
隨風潛入夜,潤物細無聲。
野逕雲俱黑,江船火獨明。
曉看紅濕處,花重錦官城。

杜工部句 閔大章

第五開:秋海棠

昨夜雨踈風驟,濃睡不消殘酒。
試問捲簾人,卻道海棠依舊。
知否?知否?
應是綠肥紅瘦。

仲思陳本敬

第七開:漁夫與鸕鶿

江邨清境皆畫本,畫裏自傳詩語工。
漁父自醒還自醉,不知身在画图中。

辛巳夏日 陳本敬

第八開:峭石與靈芝

片玉鍾山岳,仙芝秀艸萊。
是誰塗抹出,靈異此中開。

辛巳夏六月 銘道人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