憂國憂民一俠者:唐文標先生捐贈文物展暨座談會,時間:2010年1月8日至3月31日,地點:國立清華大學人文社會分館複合閱覽室

現實關懷者:尋找理想國的唐文標

左派立場的綜合思考與關懷(南方朔老師座談內容擷取)

台灣從戰後以來,不能談「左」這個字,「左」就是個很髒很危險很沒有程度的字,被國民黨比做青面獠牙,台灣就是完全不能談左的思想。但是我們都知道,人不左,哪有思想?坦白說,右派沒有思想的,對不對?哪有人道思想?哪有人的進步?所以一定要左,才有新的東西,才有進步的動力。對於人類文明的未來,我想在座各位一定有這個認知的。許登源是經濟的,郭松棻是存在主義的,可是在一個更綜合的人類文明思考上,我認為全台灣在過去半世紀以來,最高最高的第一人,就是唐文標。

剛剛陳忠信講唐文標,講台北學派,為什麼唐文標一天到晚喜歡在嘴上講?在我認為,他所看到在那時的西方,一九五○年代就已經出現了,到一九六○年代開始變得很有條理,從「新馬」到「後馬」,在法蘭克福學派裡 ,有更大的向度在展開中。法蘭克福學派裡,有一個人,我認為唐文標跟他很像很像,叫作班雅明。班雅明死後,他的朋友給他一個封號「最後的文士」,他不是一個知識份子,他是個最後的文人。我們知道在西方的思想家之前,是文士階級,這個階級出現了很多大人物,像山謬強森,他就是文士階級而不是思想家。西方最早的思想界人物,談到很深刻的問題的,全部是文士階級,所以近代的美國文學家Harold Broke,他不談文學家,他談文士。班雅明是最後的文士。班雅明有個很有趣的比喻,就是我們看歷史總是背對著歷史,整個歷史的碎片是朝我們迎面而來。一個人從事文化與歷史的批判時,所面對的是過去無數歷史的碎片,人在其中會產生救贖情懷,越看越深刻。唐文標的一生都在找那時代最敏銳、深刻能反省社會的價值的問題。